第 9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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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9 章
奶奶和娘看了看兩人，覺得是小孩子的玩鬧，也沒有插手，繼續低頭吃肉。
肉塊不小，即使三人很努力吃了，最後還剩下兩拳頭大的烤肉塊。
娘可惜的看著那塊肉，“這麽好的肉，哎 ，留著明天早上煮粥吧，省的浪費”。
吃飽喝足，屋子裏點著火堆。即使外面天寒，屋裏的幾人也睡的很香。
等到第二天柳奕辰睡醒，娘早已將肉粥煮好。
他一碗熱粥下肚，整個人都熱乎起來。
當他打算繼續拄著之前的那根木棍活動的時候，發現自己手邊放了一根新木頭。
新木頭外表很光滑，不但更長，而且支撐的地方更容易借力。
“這是？”柳奕辰有些疑惑，又有些驚喜的看著奶奶。
他當然認出了新木頭，這新木頭就是奶奶打磨了一天的那個木頭。
“嗯，用用，好不好使。”奶奶慈愛的看著他，讓他試一試。
“好用。”柳奕辰被這麽直接的愛意弄的有些不好意思，低頭使用著新拐杖，在這個院子裏轉了兩圈。
“好用就使著，等以後奶奶再琢磨琢磨，做個更好用的。”奶奶聽了挺高興。自己做的東西被孫子喜歡。
不過畢竟是頭一次做拐杖，還覺得不夠好，想著以後有機會再做的更好。
柳奕辰聞言有些哭笑不得，“奶奶，你是不是忘了，我的腿過不了多久就好了。不用再做了。”
“哎呦，我給忘了。”奶奶一聽也樂了，一拍腦袋，“凈想著讓你拄著走了，都忘了，等你好全乎根本就用不上了。”
“噗呲”，“他”聽著她們的對話也樂出了聲。
看著臭小子笑，柳奕辰想起來，一直沒有問對方叫什麽。
“你叫什麽名字？”
剛問完，卻發現“他”一楞。
“你不會忘了自己叫什麽了吧？”柳奕辰被對方的楞住也驚到了。不會這小子高燒燒壞腦子，記不得自己名字了吧。
“我叫小靈。”“他”還是說了個名字。
“小靈。噢，那個小靈，你能自己上板車嗎？”柳奕辰就勢讓“他”上板車。
雖然“他”有些沒有力氣，但板車距離近，“他”還是爬上去了。
“看你這費勁兒模樣，早知道我就把你弄上去了。”柳奕辰又逗“他”。
這回娘發話了，“你還笑話人家呢，什麽時候你好全乎了，再笑話別人吧。”
“你也給我上去，別想著一瘸一拐的跟我們屁股後頭慢慢挪。”
柳奕辰一聽，就知道，這是昨天和奶奶說的話被娘給聽到了。
昨天他和奶奶提議，說自己可以先跟在後面走一走，等走累了再上板車。
當時好不容易說的奶奶要點頭，誰知道今天娘這麽直接的來這出。
被趕上車的柳奕辰，只能和小靈排排坐。
好在兩個人體型都不算大，在車板上坐著也有空餘。
“走吧，繼續往前。”娘經過一天多的休息，精力顯然恢覆了不少。還一揚手，擺出前進的手勢。
四個人叮叮當當的往北走。
“叮叮當當”的是娘找到的砂鍋和小碗。
對，她們將這套家夥式搬到板車上了。
據說是為了下一頓熱乎飯。
走了沒多久，柳奕辰就發現原本退燒的小靈又燒起來了。
怎麽發現的？
因為小靈即使坐在板車上，也一直和柳奕辰保持距離，“他”盡力維持著自己保持坐直的姿勢。
但柳奕辰迷迷糊糊中，突然感覺肩膀一沈。生生給他砸醒了。
“哎，醒醒。”他邊提醒，邊抖了抖肩膀。以為對方會醒來，進而驚醒、遠離他。
沒想到對方竟直接順著他的後背劃下。
驚得柳奕辰立刻伸手，從背後將對方撈起來。
他拍了拍對方的臉，但小靈只是伸手像呼蒼蠅般揮過，眼睛是半點沒睜開。
不但如此，小靈被柳奕辰撈到身前後，“他”還自覺的找了個更舒適的位置，正好靠在柳奕辰的懷裏。
柳奕辰本來想推開“他”的，畢竟不算太熟，而且“他”還有味兒。
但轉念一想。
自己支持娘把對方弄回來，不就是為了更接近高燒嘛。
遂心安的繼續摟著對方。
別說，這酸臭味兒聞久了，還真有點上頭。
柳奕辰就這麽靠坐在木板車上，抱著小靈晃晃悠悠了一路。
直到天色漸暗，娘找了個高點的樹下，才停下來休息。
再野外，她們沒敢生火，擔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。
只就著水囊中的水，小口小口的吃著餅子。
柳奕辰只吃了一點就將餅子收了起來。
他不太餓，只想睡一覺。
當柳奕辰察覺到，有一種眩暈感襲來時，心裏沒有擔心，反倒挺高興。
他熟練的閉上眼睛，在徹底失去意識前，還默默祈禱，希望這一次高燒能快速的帶走自己。
很不幸，等第二天柳奕辰睜開眼，發現自己除了有點餓，哪哪都挺好。
說不上來什麽滋味，他只能啃著餅子，羨慕的看著依舊高燒的小靈。
“這孩子又燒起來了。”娘伸手探探小靈的額頭，扭頭對奶奶說道。
“給他沾沾水吧，總不喝水人都要燒幹了。”奶奶建議道。
原本以為不好餵水，但娘才將水囊放到小靈嘴邊，小靈就已經無意識的張開嘴進行吞咽。
咽了幾口水，“他”可能覺得不渴了，又將嘴閉上。
等到娘和奶奶繼續推著木板車上路時，柳奕辰湊到小靈耳邊，“哎，你是清醒的嗎？”
想當然，小靈不會回答他。
但在他坐穩後，小靈依舊軲湧軲湧挪到柳奕辰的腿上，正好躺在腿窩窩裏。
“你說你不清醒吧，倒還知道哪裏舒服呢？”
柳奕辰伸手點了點小靈的燒紅的臉蛋，沒有推開“他”，反而將厚大衣往對方身上又蓋了蓋。
小靈做了很長很長的夢，又看到在聽到了父親消息的那天。烏央烏央的人帶刀闖入家裏，點名要抓“他”。從小貼身照顧自己的春花頂替“他”被抓走。
“他”則連夜逃出城。
一路逃亡，不敢跟陌生人搭腔，只一悶頭的往北走，心中只有一個念頭，去找父親。
有人看“他”年幼，想拐賣“他”，也有人欺負“他”，不讓“他”在自己的地盤上多呆。
很多人追趕“他”，他們看到了“他”。
“不，不要抓我，不要抓我。救命，救救我...”
“嗯？”柳奕辰聽著小靈的囈語，將耳朵湊近，聽清了對方的話。
趕緊伸手拍拍對方的臉。
“醒醒，醒一醒，你在做夢呢，沒人抓你。”
這一拍就把小靈從夢境中拍醒了。
看著小靈睜大的雙眼，裏面充滿著還沒完全退去的恐懼。柳奕辰沒有像之前一樣逗“他”，而是伸手擦了擦“他”額頭留下的汗，“你剛剛在做夢，喝點水嗎？”
小靈驚魂未定的定定的看著柳奕辰，好像在回想他是誰。
終於，“他”點點頭。
喝著柳奕辰遞來的水囊，小靈低頭遮掩著自己的眼睛。
‘他應該沒聽到自己說夢話吧？’
“他”一點都不希望有人知道。
柳奕辰並沒有提及小靈擔心的夢話，而是說了句莫名的話。
“要一起去解決衛生嗎？”
“嗯？”小靈沒聽懂。
但“他”的嗯令柳奕辰以為對方接受邀請了。在木板車停下後，柳奕辰率先從馬車上下去，然後拄著拐杖站在板車旁，等小靈下來。
等柳奕辰領著小靈往遠處樹後走的時候，柳奕辰還在想，這一起上廁所好像也沒什麽。真不知上輩子那些人怎麽那麽喜歡一起結伴去廁所。
走到一顆大樹後面，柳奕辰將拐杖靠在樹上，開始自顧自的解腰帶。
結果身後突然“啊”的一聲。
柳奕辰以為小靈怎麽了，卻發現對方背過了身。
“怎麽了，有蛇？”一般這種林子裏，最常見的就是蛇了。不過他本是隨意一問，沒想到小靈還真遇上蛇了。
“昂，有一條蛇剛剛過去。”小靈囁嚅的說。然後立刻接了一句，“那個，我突然不想上了，我先回去了。”
說完，小靈轉身就往回走。
柳奕辰看看現在的冷天氣，又看了眼小靈剛站過的位置。
‘這蛇也真勤勞，這種天氣都要出來逛一逛。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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奶奶和娘看了看兩人，覺得是小孩子的玩鬧，也沒有插手，繼續低頭吃肉。
肉塊不小，即使三人很努力吃了，最後還剩下兩拳頭大的烤肉塊。
娘可惜的看著那塊肉，“這麽好的肉，哎 ，留著明天早上煮粥吧，省的浪費”。
吃飽喝足，屋子裏點著火堆。即使外面天寒，屋裏的幾人也睡的很香。
等到第二天柳奕辰睡醒，娘早已將肉粥煮好。
他一碗熱粥下肚，整個人都熱乎起來。
當他打算繼續拄著之前的那根木棍活動的時候，發現自己手邊放了一根新木頭。
新木頭外表很光滑，不但更長，而且支撐的地方更容易借力。
“這是？”柳奕辰有些疑惑，又有些驚喜的看著奶奶。
他當然認出了新木頭，這新木頭就是奶奶打磨了一天的那個木頭。
“嗯，用用，好不好使。”奶奶慈愛的看著他，讓他試一試。
“好用。”柳奕辰被這麽直接的愛意弄的有些不好意思，低頭使用著新拐杖，在這個院子裏轉了兩圈。
“好用就使著，等以後奶奶再琢磨琢磨，做個更好用的。”奶奶聽了挺高興。自己做的東西被孫子喜歡。
不過畢竟是頭一次做拐杖，還覺得不夠好，想著以後有機會再做的更好。
柳奕辰聞言有些哭笑不得，“奶奶，你是不是忘了，我的腿過不了多久就好了。不用再做了。”
“哎呦，我給忘了。”奶奶一聽也樂了，一拍腦袋，“凈想著讓你拄著走了，都忘了，等你好全乎根本就用不上了。”
“噗呲”，“他”聽著她們的對話也樂出了聲。
看著臭小子笑，柳奕辰想起來，一直沒有問對方叫什麽。
“你叫什麽名字？”
剛問完，卻發現“他”一楞。
“你不會忘了自己叫什麽了吧？”柳奕辰被對方的楞住也驚到了。不會這小子高燒燒壞腦子，記不得自己名字了吧。
“我叫小靈。”“他”還是說了個名字。
“小靈。噢，那個小靈，你能自己上板車嗎？”柳奕辰就勢讓“他”上板車。
雖然“他”有些沒有力氣，但板車距離近，“他”還是爬上去了。
“看你這費勁兒模樣，早知道我就把你弄上去了。”柳奕辰又逗“他”。
這回娘發話了，“你還笑話人家呢，什麽時候你好全乎了，再笑話別人吧。”
“你也給我上去，別想著一瘸一拐的跟我們屁股後頭慢慢挪。”
柳奕辰一聽，就知道，這是昨天和奶奶說的話被娘給聽到了。
昨天他和奶奶提議，說自己可以先跟在後面走一走，等走累了再上板車。
當時好不容易說的奶奶要點頭，誰知道今天娘這麽直接的來這出。
被趕上車的柳奕辰，只能和小靈排排坐。
好在兩個人體型都不算大，在車板上坐著也有空餘。
“走吧，繼續往前。”娘經過一天多的休息，精力顯然恢覆了不少。還一揚手，擺出前進的手勢。
四個人叮叮當當的往北走。
“叮叮當當”的是娘找到的砂鍋和小碗。
對，她們將這套家夥式搬到板車上了。
據說是為了下一頓熱乎飯。
走了沒多久，柳奕辰就發現原本退燒的小靈又燒起來了。
怎麽發現的？
因為小靈即使坐在板車上，也一直和柳奕辰保持距離，“他”盡力維持著自己保持坐直的姿勢。
但柳奕辰迷迷糊糊中，突然感覺肩膀一沈。生生給他砸醒了。
“哎，醒醒。”他邊提醒，邊抖了抖肩膀。以為對方會醒來，進而驚醒、遠離他。
沒想到對方竟直接順著他的後背劃下。
驚得柳奕辰立刻伸手，從背後將對方撈起來。
他拍了拍對方的臉，但小靈只是伸手像呼蒼蠅般揮過，眼睛是半點沒睜開。
不但如此，小靈被柳奕辰撈到身前後，“他”還自覺的找了個更舒適的位置，正好靠在柳奕辰的懷裏。
柳奕辰本來想推開“他”的，畢竟不算太熟，而且“他”還有味兒。
但轉念一想。
自己支持娘把對方弄回來，不就是為了更接近高燒嘛。
遂心安的繼續摟著對方。
別說，這酸臭味兒聞久了，還真有點上頭。
柳奕辰就這麽靠坐在木板車上，抱著小靈晃晃悠悠了一路。
直到天色漸暗，娘找了個高點的樹下，才停下來休息。
再野外，她們沒敢生火，擔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。
只就著水囊中的水，小口小口的吃著餅子。
柳奕辰只吃了一點就將餅子收了起來。
他不太餓，只想睡一覺。
當柳奕辰察覺到，有一種眩暈感襲來時，心裏沒有擔心，反倒挺高興。
他熟練的閉上眼睛，在徹底失去意識前，還默默祈禱，希望這一次高燒能快速的帶走自己。
很不幸，等第二天柳奕辰睜開眼，發現自己除了有點餓，哪哪都挺好。
說不上來什麽滋味，他只能啃著餅子，羨慕的看著依舊高燒的小靈。
“這孩子又燒起來了。”娘伸手探探小靈的額頭，扭頭對奶奶說道。
“給他沾沾水吧，總不喝水人都要燒幹了。”奶奶建議道。
原本以為不好餵水，但娘才將水囊放到小靈嘴邊，小靈就已經無意識的張開嘴進行吞咽。
咽了幾口水，“他”可能覺得不渴了，又將嘴閉上。
等到娘和奶奶繼續推著木板車上路時，柳奕辰湊到小靈耳邊，“哎，你是清醒的嗎？”
想當然，小靈不會回答他。
但在他坐穩後，小靈依舊軲湧軲湧挪到柳奕辰的腿上，正好躺在腿窩窩裏。
“你說你不清醒吧，倒還知道哪裏舒服呢？”
柳奕辰伸手點了點小靈的燒紅的臉蛋，沒有推開“他”，反而將厚大衣往對方身上又蓋了蓋。
小靈做了很長很長的夢，又看到在聽到了父親消息的那天。烏央烏央的人帶刀闖入家裏，點名要抓“他”。從小貼身照顧自己的春花頂替“他”被抓走。
“他”則連夜逃出城。
一路逃亡，不敢跟陌生人搭腔，只一悶頭的往北走，心中只有一個念頭，去找父親。
有人看“他”年幼，想拐賣“他”，也有人欺負“他”，不讓“他”在自己的地盤上多呆。
很多人追趕“他”，他們看到了“他”。
“不，不要抓我，不要抓我。救命，救救我...”
“嗯？”柳奕辰聽著小靈的囈語，將耳朵湊近，聽清了對方的話。
趕緊伸手拍拍對方的臉。
“醒醒，醒一醒，你在做夢呢，沒人抓你。”
這一拍就把小靈從夢境中拍醒了。
看著小靈睜大的雙眼，裏面充滿著還沒完全退去的恐懼。柳奕辰沒有像之前一樣逗“他”，而是伸手擦了擦“他”額頭留下的汗，“你剛剛在做夢，喝點水嗎？”
小靈驚魂未定的定定的看著柳奕辰，好像在回想他是誰。
終於，“他”點點頭。
喝著柳奕辰遞來的水囊，小靈低頭遮掩著自己的眼睛。
‘他應該沒聽到自己說夢話吧？’
“他”一點都不希望有人知道。
柳奕辰並沒有提及小靈擔心的夢話，而是說了句莫名的話。
“要一起去解決衛生嗎？”
“嗯？”小靈沒聽懂。
但“他”的嗯令柳奕辰以為對方接受邀請了。在木板車停下後，柳奕辰率先從馬車上下去，然後拄著拐杖站在板車旁，等小靈下來。
等柳奕辰領著小靈往遠處樹後走的時候，柳奕辰還在想，這一起上廁所好像也沒什麽。真不知上輩子那些人怎麽那麽喜歡一起結伴去廁所。
走到一顆大樹後面，柳奕辰將拐杖靠在樹上，開始自顧自的解腰帶。
結果身後突然“啊”的一聲。
柳奕辰以為小靈怎麽了，卻發現對方背過了身。
“怎麽了，有蛇？”一般這種林子裏，最常見的就是蛇了。不過他本是隨意一問，沒想到小靈還真遇上蛇了。
“昂，有一條蛇剛剛過去。”小靈囁嚅的說。然後立刻接了一句，“那個，我突然不想上了，我先回去了。”
說完，小靈轉身就往回走。
柳奕辰看看現在的冷天氣，又看了眼小靈剛站過的位置。
‘這蛇也真勤勞，這種天氣都要出來逛一逛。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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